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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尾自考专科报名入口_汕尾成人自考报名

更新时间:2022-07-03 09:15:48作者:潘星教育网阅读量:62

马尾自考专科报名入口

  每天读点故事签约作者:邹走走

  李海庆一进门,齐文娟手里的扇子就停了下来。她屏住呼吸,在安静到快要干涸的空气里寻觅一点一滴可能的线索。没有哼歌,也没有叹气,放包,脱大衣,换拖鞋的声音也都正常,听不出欣喜也没有怨气。

  李海庆进了里屋,齐文娟赶紧摇起手中的扇子,明明已是冬天,齐文娟却总觉得热,心中好似有团火在燃烧。她微闭着眼,从没闭紧的缝隙里看见李海庆把长发绑成了一个马尾,然后就去卫生间洗漱,她脸上的表情不悲不喜。

  这是今年的第五个,介绍人是齐文娟单位老邢的夫人,对方比李海庆大五岁,还拖着一个上小学的女儿,据说女孩在还是婴儿的时候因为发烧打坏了药而成了聋哑人。一个带着残疾孩子的鳏夫,这就是李海庆在媒人眼中的市场价。

  今天怎么样啊?齐文娟还是憋不住开口了。

  还行。

  那再约时间见面了吗?

  他说下个礼拜六想请我看电影,但我那天单位有事,所以推脱了。

  那他怎么说?

  他说那就再联系。

  你加他的微信了吗?齐文娟问。

  他想加我,可我手机没电了,我身上也没带纸笔,所以就没记。

  你也没给他你微信号?

  没有。我的微信号我记不住。

  那团火烧得更旺了,又像被人添了一把干到发脆的生柴,火星蹦出,齐文娟脱口而出:

  你能不能让我省点心?别人家的姑娘找对象怎么没有你那么难?都三十五了,再定不下来,你真的打算一辈子就这样一个人过?

  李海庆取了盆,接了热水,兑进凉水,脱袜子,低下头在搪瓷盆里洗脚,屋子里的灯太暗了,齐文娟看不清她脸上的表情,但她一直保持沉默,左脚搓着右脚,右脚又搓着左脚,然后默然地用放在一旁的旧毛巾把脚擦干。

  我跟你说话你听到没有?李海庆的沉默像股危险的风,把掩着怒火的盖子一下子就吹开了。

  别那么清高自傲!你自己的条件是什么样,你自己是知道的。

  齐文娟说得很委婉,但她知道李海庆明白她话中的意思。这么多年了,有些事情即使不说破,它也一直就杵在那,慢慢地和这间一室一厅的旧公寓一样,落了灰,裂了缝,成了她们母女人生中的一部分。

  李海庆端了用过的洗脚水去厕所倒掉,她的行动一如往常,好像一点也没有被齐文娟的话影响到。齐文娟伤心地闭上眼睛。

  去年齐文娟做了个小手术。社区体检的时候查出来身上长了一个小瘤子,大夫说只是粉肉瘤,可还是做了比较好。开刀让齐文娟元气大伤,住了半个月的院。自从出院以后,客厅里的躺椅就成了齐文娟最常待的地方。

  她一天中大多数的时间都躺在那里,手里的扇子像支脆弱又倔强的浆,摇着这艘旧船艰难前行。李海庆经常加班,她独处的时间越来越长,她对此也越来越习惯。有的时候,笨重的旧船会变成潜水艇,载着她沉下去,沉到多年前的一些时光中去。

  那时候,她刚做母亲,结婚也刚满一年。孩子的名字是孩子爸爸取的,他是个年轻的海员,白色的衬衫衬托得他英俊挺拔,他回来探亲,抱着刚出生不久的李海庆,满心希望地取了这个寓意吉祥的名字。

  他自认是大海之子,一年大部分的时间都在海上,那一次他在家待到孩子满月,请亲朋好友街坊邻居们吃饭庆祝。满月饭后的第三天,他就告别了妻子女儿,要回到海上。齐文娟月子里落下了病,没法出门,就抱着孩子站在门口送他,看着他越走越远,直到他颀长的影子一直消失在了路的尽头。

  半个月以后,一群人来到齐文娟的家中,他们神情肃穆地低着头,齐文娟被他们围在中间。载着婴儿李海庆年轻父亲的那艘船被风浪吞噬,他葬身大海,尸骨无存。大海之子被永远地留在了海的怀抱里,年轻的齐文娟抱着女儿,望向丈夫离开的那个路口,眼泪汩汩而出。

  从他们认识以来,就从未吵过架拌过嘴,凡是在一起的时候就都是甜蜜的,也许是老天也嫉妒,又或者他们已经在那短暂的时光里,在那为数不多的几次见面中,已经把浓到可以被稀释成一生的甜蜜都用尽。

  李海庆的办公桌在二楼的窗口边,她和张姐共用一间办公室。报社里也只有她们这两个校对。C城夜报是老报了,就连办公楼估计也是这城里最老的,地是红砖头地不说,一层楼也只有一个公共厕所,管道是不知道多少年前的了,动不动就堵,一堵起来那个味儿就蹿得到处都是。

  李海庆在报社里的存在感很低。她和张姐的办公室在最西头,常年晒不到太阳。刚认识张姐的时候,李海庆就知道张姐是一个人带着个刚上中学的儿子过,前夫赌博,欠了一大笔债,和一个在风月场上认识的女人跑了,从此再无音讯。

  张姐生活简朴,衣服来回也总是那么几件,戴着一副眼镜腿有些松的近视眼镜,也不怎么化妆。张姐是大专学历,干了几年后,报社招聘最低都要本科,这让张姐有点心虚,她趁着课余时间又自考了一份本科学历。她从不迟到请假,在单位里对所有人都笑眯眯的。

  有一次两个人聊起来,张姐问李海庆是哪个学校的,李海庆说是A城大学中文系的,张姐大吃一惊,A城大学可是个名牌。她说,你这孩子,怎么就甘心在这样的破地方混日子呢?你和我不一样,我有孩子要养,所以经不起折腾,你还这么年轻,怎么也甘心?李海庆也只是苦笑,没有回答。

  大学毕业后李海庆换过不少工作,也去过一些大的公司当文员。可到了后来她做得最久的就是校对。这是一份没有多少上升空间的工作,可李海庆喜欢。她也喜欢自己的办公桌,因为紧挨着窗外。窗口外面是一棵法国梧桐,枝繁叶茂,李海庆时不时会被大树的阴影覆盖。

  这像是一种保护,让她觉得安心。她把自己长久地浸泡在深谧无声的文字的海洋里。一天之中,如果不是非要不可,她几乎可以一句话都不说。

  这周张姐破天荒地请了两天假,第三天回来时,脸色明显红润了不少。前些日子李海庆听她说有人要给她介绍一个对象,是个在省城工作的干部,老婆死了半年多,唯一的女儿也已经嫁去了国外,说起来是个不错的再婚对象。

  张姐一个人带着孩子熬了十年,如今儿子刚刚大学毕业参加了工作,也算是苦尽甘来了。

  小李,张姐拉着李海庆的手说,你不要嫌我烦,日子总还是要过的,不是吗?真爱固然重要,可一个人吃饭,一个人睡觉实在是太孤单了,你妈也不能陪你一辈子。

  李海庆点点头,她心里浮起淡淡的内疚。和张姐共事这么多年了,她一直都没有把实情告诉张姐。张姐关心她,慈母之心催赶着她心疼身边任何一个不快乐的可怜孩子。张姐从不避讳地告诉李海庆自己的前夫是个恶棍,他当初为了娶她,霸道地把所有围在她身边的追求者都打跑,可死皮赖脸地得到后也不珍惜。

  张姐说得鼻涕一把泪一把,让李海庆也难过地落了泪。她沉默良久后,才告诉张姐她的心里一直有个人,那个人大自己不少,可是却不妨碍自己爱他。

  那他现在人呢?张姐问。

  他死了,病死的。李海庆口气淡淡的,张姐没再多问,她只是把李海庆的遭遇定性为一场凄美又不幸的爱情故事。

  逝者已逝,活着的人还是要好好地活下去,不是吗?

  张姐来交辞职报告的那天,李海庆故意躲了出去,她怕看到张姐一脸红光奔向幸福的模样,过去的十年里,张姐如悲悯的慈母般存在于自己的生活里,她每每扭着酸痛的脖子从方块字里抬起头来的时候,都会看到坐在对面的张姐,她的头发出了油,分了叉,垮垮地贴在她颈纹很重的脖子上,脸上的黄褐斑像浮在油脂表面的脏脏的可怜的墨迹。

  虽然有些卑鄙,可每当此时,她的心里都会浮起安慰。别人的幸福不会让她感到安慰,不幸才会。

  齐文娟没跟李海庆打招呼,自作主张地给老邢的老婆打了电话,要了白建启的电话。电话里她说李海庆对白建启的印象不错,可是那天心里紧张,可能没有表现好。和老邢夫人在电话里嘻嘻哈哈地说笑了一番,才挂了电话。

  她把白建启的电话号码写在一张纸上交给了李海庆,让她主动给小白打电话约他见面。李海庆没有拒绝。她把纸条折好,装在了包里,出门上班挤公交的时候,她忙着掏公交卡,纸条被她不小心搞丢了。

  接下来的几天,齐文娟都追问李海庆有没有给小白打电话。李海庆不敢说纸条丢了,只好打马虎眼,说白建启说最近工作忙,所以没有见面的时间。

  齐文娟在心底叹一口气。她觉得这次恐怕又黄了。她难受地靠在躺椅背上,摇起手里的扇子。

  从李海庆一出生,齐文娟就尽力做个好妈妈,她不敢说自己完美无缺,但自认至少负责任,这孩子成长的每一步,她都是紧紧地盯着过来的。

  丈夫去了以后,周围有热心人给她介绍过,她也不是没有动过再婚的念头,可李海庆越长越像她爸爸,炯炯的眼神望着她,像是亡夫在看着她。他是家中独子,父母都已去世,小小的李海庆是他留在这世上的唯一骨血。

  年轻的寡妇齐文娟抹掉脸上的眼泪。她不再是结婚照里那个一脸娇羞靠着丈夫的小女孩,她开始为她们这一大一小两个女人的生计操心。她算计着水费电费煤气费,米钱菜钱猪肉钱。她不舍得给自己的面碗里多拌香油,却要每天给女儿一个鸡蛋一个苹果。

  每天早上赶着起床做早饭送女儿上学,自己再去工厂上班。她的肩膀变得厚实起来了,眼里的娇柔渐渐褪去。菜场里卖鱼的老太太可怜她,常常把不要的剩鱼头给她。她买块豆腐,用鱼头炖了,再搁点剁碎了的雪里蕻,就着米饭吃,也算是打牙祭了。

  渐渐的,给她说媒的人越来越少了。齐文娟的话越来越少,她时常眉头紧锁,像是时时刻刻都要赶着去下一个地方。只有晚上睡觉的时候,她才能放松一下。

  床是结婚那年买的,结婚后丈夫也时常不在身边。丈夫去世后,齐文娟流着眼泪,把小宝宝从小床里挪到大床上来。她望着孩子的脸,小小的毛头渐渐长成眉目清楚的小姑娘,齐文娟一直没有和女儿分床睡。现在女儿三十五了,依然和自己睡在同一张床上。

  齐文娟关了客厅的灯回到卧室,李海庆已经睡着了,从还是个小娃娃开始,她就睡在靠墙的那一边,小的时候她黏人,非要搂着齐文娟的脖子才能睡着。后来大了,也不再和齐文娟合盖同一条被子。那件事后,齐文娟注意到,李海庆开始面对着墙睡了。她常常失眠,可不管何时她睁开眼,李海庆一直都是用后背对着她的。

  这样也好,齐文娟想。看不见睡梦中她的脸,也就不用再琢磨她的心事了。

  李海庆刚从单位出来,就看见白建启的那辆二手丰田停在路边,车里没人,李海庆松了一口气。她认得那辆车,第一次见面后,白建启执意开着车送她回家。他似乎与她一样,是个不怎么爱说话的人,那天,两个人第一次见面,一顿饭下来,说过的话不超过十句,不过那天吃饭的地方是个热闹的火锅店,旁边桌子的人过生日,点了拉面表演,十几个男男女女又是说笑话又是拍视频,所以即使他们两个都不说话,耳朵也都没有闲着,所以也不觉得太尴尬。

  可送她回去的路上,密闭的车厢里,两个人都无话可说,沉默被无限放大。李海庆偷偷侧过脸看了他一眼。他长得其实是不难看的。四十岁的人了,没有发福,也没有秃顶,不知道他抽不抽烟,不过吃饭的时候李海庆注意到他的牙齿,还算是洁白整齐的。

  李海庆对于相亲,完全没有任何期待,也不打算和白建启再见面,所以那顿火锅,李海庆在白建启买单的时候执意一人一半。

  离李海庆单位不远有几家外地企业在本城的办事处,白建启一定是过来办事的。听邢太太说,白建启自己经营着一家工厂,算是个小老板,谈不上大富大贵,但衣食无忧是一定的。但现在这与自己也没有什么关系了。李海庆正要过马路去等公车,白建启却不知道从哪冒了出来。

  小李,白建启叫她,你好啊。

  哦,你好。

  别人给了我两张美术馆油画展的票,这个周六的,我周围都是些大老粗,哪懂得欣赏什么艺术,我想着你也许喜欢,所以给你送来了。没有你的电话,所以只能在你下班的时候给你。正好我也顺路经过这里。

  他把手里的一个信封递给了李海庆,还不等她开口说些什么,就钻进车里,离开了。

  李海庆一时间觉得自己有点可笑,她还担心白建启会纠缠她呢,原来人家对她也根本没有半点想要继续发展的意思。

  她把信封装进包里,去马路对面等公交车。六路车得开个十几站,过一座桥,穿过繁华的商业区,慢慢进入老城区,灰蒙蒙的水泥盒子一样的家属楼看起来都一模一样的丧气。那其中一栋里,有她寡居多年的母亲。李海庆不用想都可以预见到齐文娟又要喋喋不休地问她关于白建启的事,她闭上眼睛,感到脑门隐隐作痛。

  齐文娟记得,李海庆是在十四岁的那年第一次来了例假。她也不知道为什么,自打女儿开始发育后,就不太爱和她说话了。也许是因为害怕她。家中没有男人,齐文娟既是母亲,也是父亲,有的时候,她懒得解释道理,一个耳光下去比说什么都管用。她觉得女儿与她不用无话不谈,只需听她的话就好了。

  李海庆十四岁那年的一个夏夜,她去新华书店里买了好几本教育孩子的书,都是一些《写给青春期孩子家长》之类的,里面无一不是鼓励家长要与孩子平等沟通。

  齐文娟把书放下,心里涌起久违的柔情。她去了卧室,扭亮床头柜上的台灯。李海庆睡着了,橘色的灯光包围住的孩子已然是一副少女的模样,但恍惚间也可见几分婴孩时期的憨态。齐文娟心里充满爱怜,她忍不住摸了摸孩子的脸。

  睡梦里的李海庆语带撒娇地喊出一个名字,而正是这个名字将齐文娟几乎拖向深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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