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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庆铜梁自考地址_重庆铜梁职业教育中心

更新时间:2023-02-10 13:14:59作者:潘星教育网阅读量:73

原题:中师生:我有一个大学梦

  作者:四川省邻水师范88级1班 李兴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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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能是受父亲的影响,从小就渴望走向远方。

  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对“好男儿志在四方”这句话非常推崇,总是念念于心。

  父亲的早年时代是民国时期,那个年代的当兵好像都不是自愿的,而是抓壮丁。兵荒马乱,战火纷飞,抓出去的,几乎都没有回来。想必飞黄腾达的人极少,十有八九都是当了炮灰。我们队上,父亲的同时代人,也抓出去了几个,都是黄鹤一去永不返,一点音信都没有。

  只有一个,听说是长得比较标致(帅),又读了些书,从大量的壮丁中百里挑一,选出来当了空军(空军死亡的几率小得多),后来当了飞行中队长,写了一封信,并寄了一次钱回来后,就再也没有了消息。再次意外得知音信,已是四十年后的二十世纪八十年代末。当他再次踏上故土时已是国民党中将司令员退休高官(为了回家探亲才提前退休的,在台湾曾和蒋经国一起开军事会议)。

  据说,父亲年轻时也是挺标致有文化的人,读过几年私塾,脑瓜子好用,在我们那一带只有两个人可以和他相提并论,曾经多次把私塾老师考住。后来,父亲也去当了兵,有点意外的是,父亲不是抓壮丁出去的,而是自己去考的。

  按理说,当时的人都是不愿意去当兵的,但父亲确实是自愿当兵的,可能是因为穷,但我们家里当时并不是最穷的,还有二十亩田。也有说,是因为一些人的怂恿,让父亲去当兵,希望他也一去不复返,然后就可以瓜分我们家的田土。真实的原因到底是什么,由于父亲在我读师范的时候就去世了,我们之间还没有过一次成年人之间的谈话。这些既往就成了永久的谜。

  同那位当空军的同龄人一样,父亲也是幸运的。同样因为长得标致有文化被招兵的人看上了,从一大批人群中选出来,当了学兵(也就是读军校,毕业后当军官。)经过三天的水路,父亲到了重庆铜梁,进了军阀罗广文办的军校。

  三年后,父亲毕业了(那枚灰色的毕业纪念章上用繁体字写着:中国国民革命军第七编练司令部第一期毕业纪念,还有一本线装的毕业纪念册,前几年的一次洪水过后,因为老家没人,老房破烂,就再也找不到了,让我很是心痛),分配到大竹当连长,顺便回家探亲。那年头已是1948年底,外面有风声说解放军要来了,渠县要解放了。于是,父亲就没有到大竹去赴任,留在了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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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月,农村是很清苦的,几乎都吃不上饱饭,饿死人的情况时有发生。过惯了衣食无忧的学兵生活的父亲在家里很是难熬。

  果然没过多久,渠县解放了。父亲进城看到解放军在做游戏,于是去找看起来有点像军官的人说,想当兵。毕竟是当过学兵的,军官抬眼一看,就看上了。(父亲曾说,他隐瞒了在国民党当学兵的经历,而且在军官询问时还故意表现得生疏,不敢把军人的素质表现的太好。)

  就这样,父亲进入了刘伯承的二野战军。然后,随部队在全国多地流动,最后到了东北,参加了抗美援朝(上世纪80年代开始父亲每月就有军人补贴,定额医疗报销)。

  解放初期,父亲这种有文化有阅历的人还是不多的,一直在生产队当会计。至今健在的老队长告诉我,在我们那个公社的会计中,父亲的算盘打得最好,可以同时左右开弓。也是因为父亲有文化,走南闯北见多识广,后来生产队的一些需要外出的事情,经常都是派父亲去。比如,曾经有过外派湖南贵州买水牛。

  父亲是一个健谈而幽默的人,加上是队里的干部,家族中的最高长辈。从有记忆开始,我们家就是院子的中心。闲暇时,大家都喜欢聚在我们家院坝里、家里,听父亲讲故事。至今还有不少经典小幽默在我们老家流传。

  父亲的记忆力很好,能背很多顺口溜,快板,农闲时院子里的人常常是聚在我家听父亲讲故事,说快板,长达二十多分钟的增广贤文,他能一字不漏的背下来,我和哥哥曾经让他背我们记,但只记了一半,就没有继续了,这记下的一半,我保存了十多年,可惜不知什么时候还是遗失了。

  也许是因为这些影响,我自小就特别渴望走向远方。我向往北京天安门、长城,也向往沙漠、草原、和大海,但我最最向往的还是,被老师们描述成神圣殿堂的大学。

  神圣到什么程度,我甚至都以为进大学要脱鞋子,大学就像传说中的宫殿一样。现在想来,给我们描述神圣殿堂的老师,可能都没见过大学是什么样子。但这颗种子确实是深深地在我心里扎下了根。

  一直以来,我读书都是非常认真,自觉努力的。常常是晚上学到深夜,母亲一觉醒来,怜爱地说:“幺儿,睡觉了吧,都已半夜了。”那声音,仿佛是在向我乞求。那个年代没有时钟更没有手表,时间都是凭感觉。

  在学习上,我从未让父母操心过。当然,家里一大群人,维持一家人的生计都已经够他们折腾的了,哪有时间管孩子读书。以至于,当中考的最后一门考完后,走出考场,在火辣辣的太阳下,拥挤的人群众中,看见苍老的父亲微笑着向我走来,我感到非常诧异,随口一句:“你来干啥子?”说完就和同学一起走了。现在想想,父亲对我的学习其实一直都很关注的,只是忙于生计,只是我确实很自觉,不需要父母操心,所以才忽略了父母的关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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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年的会考预选,中师518分上线,中专520分上线,而我的分数是519.5分。中师就多1.5分,中专差0.5分上线,幸运闯过第一关。我们班有四个519.5分,那三个人填的志愿都是中专,于是他们都落选了,后面的情况不得而知。

  集中复习一个月后,我们进军中考,这一次,又侥幸闯关,481分,录取线是480分,另外两个好伙伴一个482分,一个495分,我们都幸运的并肩前行。

  分数上线,离最终的录取还有一个多月,上了线的还会因为体检刷下一些人。我的身体应该说是正常,但一直有鼻炎,鼻孔长期堵塞,对气味不是很敏感,加上分数又太悬,还是有些担心被淘汰,惶惶不可终日。

  那一年的夏天特别的热,自从我参加中考后,父亲都是每隔一天进一次城。虽说我们家离县城仅有一个小时的路程,路也宽大平坦,但对父亲来说也是一件不容易的事情。父亲已是快上六十的人了,有哮喘病,听姐姐悄悄说已经到了肺气肿晚期。

  我们进城有一小段公路是缓坡,对于常人来讲那根本就不算什么事儿,但对于父亲却很是艰难,中间要歇两次才能走进城。进城找熟人找战友托关系,县招办的办公室在五楼,那一段楼梯都不知被父亲来来回回踏了多少次。那时,我们家里是很困难的,父亲早晨进城下午回来,中间没有吃一口饭,喝一口水。

  最终的结果当然是录取了,父亲和我都不知道找的那些熟人到底发挥作用没有。但可以确定的是,我的分数虽不高但是上了线的。体检的时候,闻醋闻酒精煤油的气味也是闻出来了的,身体应该是没什么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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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当时我还不知道,录取通知书是通过信封的形式发下来的。那几天我已感觉到要出结果了,更加的惴惴不安,心神不宁。我清楚地记得那天的天气依旧很热,临近中午,家里的其他人都还在地里干活,没有人回来煮饭,我无精打采的在屋里晃悠。

  这时候,父亲挎着他那个天天进城的空包,顶着火辣辣的太阳早早地回来了(前一段时间父亲都是下午四五点,太阳偏西,凉快一点才回来)。父亲没有什么表情,我也没问什么,似乎和往天也没什么区别。

  父亲站在我的身边,慢慢的取下包,轻声的喘了一口气,说了声:“幺儿,没有你。”一边伸手拿出一封信。我的心蓦地一个咯噔,似乎有点眩晕的感觉。我以为是远方的三姐来信,接过来顺势打开。

  啊!录取通知书!我考上了。

  但我和父亲都没有表现出特别高兴的神情。过了一会儿,父亲淡淡的说,一路上不断有人在问他,儿子考上没有。父亲在本地还是有一些名气的,关注他儿子的人自然也很多。父亲说,他都来不及回答,一路不停地点着头回家。要是我真的落榜了,他都不知道能不能走回来。

  考上了师范,当然很高兴。但很快,我的心里就有了隐隐的失落感。

  我知道,师范在县城里上学,工作就在本县范围。对于县城边长大的我,师范早就很熟悉了,还是小学的时候,晚上我们就成群结队去师范校看电视连续剧《霍元甲》。那里,对我一点没有新鲜感,好奇感,更重要的是,师范毕业后就在本县工作。我那好男儿志在四方的愿望是没法实现了,至于神圣的大学殿堂就更没法奢望。

  我们学校,曾有学生考上中专到外省读书,给老师写信说,看到了武汉长江大桥,我很是羡慕。好在,另一个小小的意外给了我一点点的惊喜,录取通知书写的不是本县读师范,而是一百多公里外的邻水师范。这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我们周围有很多师范生,之前都是在本县学习的。更让人开心的是,那么远的一个县城里还有两个非常好的亲戚。

  终于可以出一次远门了,开学那天,我不想父亲送,主要是想体验一下独自远行的感觉。同行的同学有十多个,又是直达客车,根本没有什么需要担忧的。但父亲还是执意要去,我也没法拒绝。后来想想,儿子升学了,父亲很开心,而且那边的亲戚是父亲的外侄女,在城里做了个县防疫站站长。当年读书的时候,父亲曾给予过帮助,借这个事儿,父亲也想去看看。

  师范的生活,平静祥和,暂时是无喜亦无忧,对于我们这些习惯了考九十多到一百分,又非常会学习的学生来说,书本知识根本就不算一回事儿,大量的时间都耗在了阅读和自己的特长爱好上。

  当时口头上也流行六十分万岁,但真正把六十分当万岁的人还是微乎其微,很多同学私下里都很有想法,有专注于琴棋书画的,有学英语的,还有一个同学很另类,一个人安安静静的学微积分(现在的发展已经很有成就了),也有人开始参加自学考试。我也想过参加自考,但我一个月只有十元钱的零花钱,买肥皂香皂等生活必需品都必须计划着开销,哪里有钱去买书自学。所以,师范三年,似乎很多的时间是看书。

  时光就这样无声的流逝,我也不能有太多的想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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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父亲已经在考虑我毕业后的分配问题,一个假期,他把我带到了城里一位很有名望的退休教授家里,让老教授认识一下。后来知道,这位老教授曾经是真正的大学教授,在我们那一带很有名气,文革时在我们生产队蹲过牛棚,其他人对教授都很不屑,只有父亲对他很照顾,还经常去找他聊天。

  据老队长讲,他们两个很是聊得来,经常聊到深夜,也不知都聊些什么。后来教授回到县中教书,当校长一直到退休后,父亲都和他保持着交往。他的学生、朋友遍及政府各个部门。父亲曾悄悄告诉我,我们队上支书的儿子,村上第一位大学生,当年考大学时是差了两分的,是教授的一封信帮助了他。

  但是,没能等到分配工作,在我师范毕业前的那个寒冷的冬天,父亲就走了。他的那些战友、朋友,我都不认识,所以,毕业时只能听天由命。也就很自然地分到了远离县城的一个乡镇的偏远村小。

  当我知道校长的决定的时候,一下子懵了。辛辛苦苦读了那么多年的书,原想着可以过上比老家更好的生活,却到了一个比老家偏僻荒凉得多的地方。

  这是我之前从未见过,想象过的场景。

  两排石头瓦房虽说坚固,但实在是简陋,左边有一条从远山流出的淙淙小溪,绝对不能让人感觉清脆悦耳,悠扬婉转,说凄神寒骨,悄怆幽邃似乎更合适。右边是一片竹林,每到傍晚便有不知名的鸟儿和其他小动物乌里哇啦的怪叫,让人毛骨悚然。

  离最近的住户人家也有两百米远。学校有一个药店,但老中医晚上一般不住药店。有一个打米的加工坊,他们说机器的轰鸣声影响教学,但我却觉得那是唯一的现代气息。学校通了电,但几乎只有暑假丰水期才有电,其他季节,白天有半天通电,晚上后半夜有电,所以对于我来讲相当于没有电,大多数时候还是点煤油灯。

  一盏煤油灯,那点星星之火,在孤零零的山村小学中闪出微弱的光亮,仿佛是老人故事中的坟场鬼火,让人有些害怕。于是我便点了三盏灯,并尽量将灯芯抽大一点给自己壮胆。

  这样的日子,绝不是当初读书所憧憬的生活,我想要走的更远,但这个远肯定不是偏僻荒远。

  夜幕降临,学生散尽,旁边的竹林里鬼哭狼嚎般的叫声中,我又想起了老师描绘的那传说中的神圣殿堂。脑海里闪现出一幅神异的图画:宽大的校园里,浓密的绿荫下,一排排长椅上天之骄子在静静的看书,宫殿般的教室里,学富五斗的教授在给神情专注的莘莘学子上课,还有电影里看到过的图书馆、运动场、校园乐队,此刻都在我的脑海里魔幻般的闪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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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教师节后的周末例会,我找到校长说,想参加成人高考。校长和蔼的拍拍我的肩膀:“国家有政策,工作三年以后才有资格报考,先安安心心的工作几年吧。”

  三年,三年之后,还有激情么,这三年怎么过……

  怀着沉重、失落的心情步行一个多小时,回到了远远看去就像坟包一样的村小。一个人的周末,确实难熬,夜晚特别长,天亮的太早。

  我又想到了自学考试,第二天便进城到自考办买书自学。不期而遇了很多的同学,相互一聊,境遇和想法都一样。

  十月份就要考试,时间太仓促,作为尝试,第一次只报了一科——《形式逻辑》。十月中旬的一个周末,到县城师范校参加自学考试,我的妈呀,黑压压的人群中,我的师范同学几乎在这里重新齐聚了。

  第一次考试,旗开得胜,考了88分,一下子让我找到了兴奋点,重新振作起来。

  荒野中那坟包似的村小里,从此,每天晚上都有几点鬼火晃悠到深夜。

  不知道夜行的路人看到这隐隐约约的灯火是会感到害怕还是欣喜遇到了人家。但至少,从我的角度来看实在是忘记了孤独和害怕。

  心中有了寄托,日子便也过得安稳。

  冬去春来,到第二个学年的十月,不知不觉中就考过了几科,暂时抛弃了争取进镇上中心校的想法,也忽略了村长如花似玉女儿的频送秋波,热心肠的老中医牵线的一个又一个村花秋叶。他们不理解我是怎么打发无聊的时光的。也有年轻一点的调侃建议,管他的,送上门的先耍着玩儿吧。我玩儿不起,更不敢当真,我心里非常清醒,一旦在这里生根发芽,要走出去,要走远一点就太难了。

  由最初的不适应,失落排斥,到逐步适应,日子在平静如水中流逝。暂时没有太多的想法,先把专科文凭拿到再说吧。

  我相信,走着走着,路就会出来。

  生活有时候就是这样,风浪会在不知觉中袭来。那是我到这所名为穿古村的村小的第二个仲秋的一个周末,昏黄的天空中几堆乌云在无聊的晃荡,随时准备在某个地方集聚捣乱,下起一场瓢泼大雨。我在镇中心校开周末例会,那一次例会,校长也不知道因为什么,心血来潮,一通激情澎湃的演讲过后窗外已是暮云四起。

  校长完全忽略了我们这些还要赶一个多小时乡村小路“归家”的异乡人那颗焦作的心。走出会议室,渐近黄昏的乡村,四周已是万家灯火,炊烟袅袅。我没有预备手电筒,前几天下了雨,道路有些泥泞,深一脚浅一脚,凭着感觉跌跌撞撞的摸索到了穿古村小学。

  身体十分疲惫,一下子就倒在床上睡着了。

  醒来的时候,已是深夜十二点,饥肠辘辘,似乎有点老眼昏花,站起来摇摇晃晃。我想弄点吃的,走进空教室做的厨房,呜啦啦的夜风从教室的窗户,西边进东边出,时不时地一个闪电在窗外的竹林里透出幽灵般的光亮。煤油炉子点不燃火,好不容易用移动黑板把窗户挡住点燃了炉火,再看水桶,里面的水已满是枯枝败叶。我实在没有胆量深更半夜穿过呜里哇啦的漆黑竹林去打水。无奈的放弃了生火做饭的念头。

  这一夜,我失眠了,所有的苦楚顿时全涌了出来。

  不行,再也不能在这鬼地方呆了,我必须想办法离开,迅速离开。

  其实,这个时候,经过一年多的锻炼,不少同学都已经离开了村小,进入中心校。

  我想到了我们队里前几年毕业的的另一个中师生,他就在我们镇的另一个小一点的乡镇上工作,老丈人是退休校长。我们在老家时的关系一直不错,我想找他帮忙。

  或许是真的有缘,不仅老乡对我非常好,他的老丈人对我更好。对于我的求助,他是真心诚意极尽全力的帮助。在这个过程中,我经常到他们家去吃饭,过周末。老校长找到了在区文办做主任的学生,主任对于老师的要求当然是毫不含糊,直接照办。但还是遇到了一点小小的麻烦,区上管文教的副区长说,学年中间不能调动,要一个学年满了才能调动。老校长和他的学生主任,在副区长面前极尽口舌,全力争取,最终在一句“下不为例”的严厉口风下为我签了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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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一年的冬天,出奇的冷,下了一场罕见的大雪,下雪那天我带着我的十七名学生到学校对面的山上爬了一天的山。呼呼的寒风和鹅毛大雪让我们特别兴奋,大家忘情的在山坡上上蹿下跳,尽情欢呼。

  事后,村上的一位老革命竖起大拇指说,就该让孩子们去风雪中感受一下。

  寒假中,我悄无声息的将简单的行李转移到了邻近的中心校,默默的告别了穿古村小学。

  来年的春天,我到老校长曾经工作过的中心校上班了,那一场雪天撒欢成了我在穿古村小学最美好的记忆。

  因为已经考过了一些大专科目,学校安排我教初中。在新的学校,工作之余,依旧是埋头于自考,而且遇到了两位同路人,我们一起工作、一起自考,一起专升本成考。更重要的是,共同抗拒同事们的麻将邀约,书写了一段共同奋斗的难忘记忆。

  因为一些无法抗拒的意外事情的影响,我的专科自考之路后半程不太顺利,直到九六年才拿到毕业证。这期间,我的想法有了一些变化,最高理想似乎是回到县城。

  我想象中的理想生活状态是,在城里安了家,城边的家人进城的时候给我带来自家种的蔬菜和粮食,我给他们钱。他们进城时,还可以在我家里歇歇脚,不用急着回家,周末的时候,我也可以随时回老家散散步,想想都觉得日子很美。

  但那个时候进县城很难,要有很好的关系花很多的钱,或者是有本科文凭,这些条件我都不具备。不具备,也就没多想,到了九六年的时候,专科文凭也不是很稀罕了。更重要的是,自考大专,别人没看到你进大学校园读过书,自己更是觉得没有体验到大学校园的味道,心有不甘。

  也就是在这个阶段,一些文凭拿得快的同学,通过专升本到了省城四川教育学院脱产本科学习。写信告诉我:学校就在人民南路,在天府广场的毛主席像下面照了相,周末逛了杜甫草堂和武侯祠,骑自行车到了都江堰,晚上去华西医科大学跳舞,四川大学半天都逛不完,和我们的县城差不多大小……

  这些不经意的文字,再次在我的心里掀起万丈狂澜,燃起熊熊烈火。我要走出去,我要去读大学,我要坐在真正的大学教室里。于是又马不下鞍,接着开始了专升本的准备。

  世间事,不如意十之八九,省教院的同学传出信息,九七年中文系不招脱产班,只招函授班。身边的同事都说函授好,容易过关,省钱。但我不愿意,在我的眼里,函授只是混文凭,没有什么实际意义。

  对于大学,我有着长期执着的向往。这个消息,无疑是晴天霹雳。我绝不愿意读函授,更不愿意等来年,每等一天,都是煎熬。

  后来,我想到了一个办法,那就是转专业,转到相近的专业,管他什么专业,只要能读脱产,只要能真正地坐在大学的教室里,我就愿意。于是,我选择了相近的文字学科——思想政治教育专业。

  等到我完成这个转变,从北京邮购到专升本的教材的时候,已经是九七年的三月,厚厚的四本教材:中国革命史、政治经济学、教育学、心理学。五月份就要考试,时间仅剩下两个月,而且学习时间基本只能在晚上,除了要工作,还有些担心领导说我不务正业。

  还好,经过艰苦的努力,考上了。或许是,这个专业参考的人不是太多吧,我考了全县第二的高分——287分。政教系成人本科,往年的录取线在220到230之间 。这个分数,上脱产是十拿十稳的。

  我开心极了,做梦都是上大学的情景。

  时间一天天的过去,一晃到了六月,电话找省教院的同学帮我查一下录取情况。同学说,录取已经出来,但在脱产班里没有查到我的名字,我一下懵了,怎么可能呢,那么高的分数。同学也说不可能,但就是找不到我的名字。于是他又查了一下函授班的名字,结果查到了。怎么可能呢,我明明是报的脱产,怎么跑到函授班里了。不行,我绝不会去读函授。

  这天晚上,我痛苦至极,无法想象,也不能接受这个现实。这样的机会,对于成年人来讲绝不会像看到蚂蚁搬家那样会有很多次,失去一次,有可能是永远失去。有同事劝我算了,读函授也一样,也有人说,没办法只能脱产转函授,没有函授转脱产这个规矩。认命吧,或者是来年再战。

  不行,我绝不接受这个现实,也决不轻易放弃。明明报的是脱产,而且分数也足够高,怎么会变成函授了呢。我当即决定,第二天请假去县招办查一下。到了县招办,领导说,报名的档案已经交到达县地区招办了,他们这里没办法查。

  当天是周五,赶到达县已经来不及了,我只好回老家待了一天。星期天就赶到达县,准备星期一到地区招办查一查,同时还借了一千元钱带在身上。心想,如有必要,我还要去一趟成都。

  星期一,一早赶到地区招办,领导来上班时,我已经守候在了门口。领导很诧异,向我询问情况。我说明了原因,表情极尽苦楚,领导似乎有些同情。一把年纪,戴着老花镜立马翻箱倒柜,从一大推资料中翻出了我的报名卡,累得气喘吁吁,汗流浃背。

  真相立马明了,报名卡上我填的文字信息是脱产,但数字代码脱产和函授只是最后一个数字不同,涂的时候,涂成了函授代码。我清楚记得报名的时候,人多打挤,县招办的领导说,让我们把文字志愿填好,代码由他们帮忙填涂。事情到此,地区招办的领导说,他们也没办法,你可以找县招办的人负责。但他们能负什么责呢,他们也无权改志愿改档案,何况现在省上的录取都已经完成了,只等学院发录取通知书了。

  我的心灰暗到了极点。但还没完全绝望,给省教院的同学打电话说明了情况。

  同学说,我的分数高,愿意帮忙争取,兴许还有希望。我想亲自到省教院去,同学劝我不要去,他会尽力的,让我回去等候消息。

  事已至此,似乎已经黔驴技穷。此时,我想到了父亲,父亲是一个执着的人,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轻言放弃。

  回到家里,我还是不死心,拿出笔,给系主任写了一封声情并茂的信,说明原因,表达了迫切希望读脱产的愿望。我所能做的,都做了,余下的就是等候命运的裁决。等待的日子,是痛苦的煎熬。

  终于,在六月的一天,熟悉的邮递员喜笑颜开的递给我一封信,说是成都来的。惶恐不安的打开信封,大脑有些迷糊,我害怕看到“函授”两个字。

  终于,我清晰地看到了手写的几个汉字“脱产本科班”。我的心飞起来了,想大笑,想狂奔,但我表现得很淡定。

  那一年的暑假老家热得不得了,连续一个多月没下过一滴雨,刮过一次风,让人燥热难熬。但我的心却很平静,我静静地等待着开学的日子。

  后来,省教院的同学告诉我,成都比较凉爽,可以提前去,住他们的宿舍。当我从16路公交车下到人民南路三段雪松掩映的林荫道上,一股凉意袭遍全身,顿觉格外舒爽。

  成都真凉爽啊!怎么不早说呢,我一拳挥向早已等候在站牌下,笑意盈盈的好兄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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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后来我了解到,当年省教院迎接一个大的检查,我的同学写得一首好毛笔字,经常为学生处写一些宣传资料,而学生处的处长是我们的老乡,也恰好在那一个暑假调到我们系当书记。十年后的同学会,遇到退休后的系主任,聊起这件事,他说还记得收到了我的信这事,深受感动,转交给了招办,并再三嘱咐尽可能满足我的愿望。

  没再过多打听后面的信息,到底是书记老乡帮了忙,还是系主任起了作用,亦或是二者皆有之,已无可查询。最终的结果是实现了大学梦,终于走得远了一点,踏上了书上说的天府之国,沃野千里的成都平原。开启了另一段磕磕绊绊的人生之旅。

  工作了几年后还能像年轻人一样坐在教室里,住集体宿舍,那感觉真的是别有一番滋味。每一个人都有自己的明确想法和目的。九十年代的四川教育学院,说起来是一个成人教育学院,实际上,那氛围绝不亚于一般的重点大学。简直就是专门为师范生再发展而设立的。

  两年时间里,先先后后遇到了几十个当年的师范同学,同班同级同校的,年轻年老单身成家的,毕业后没有走的,还没有通过考试提前上车的。一时间四川重庆东西南北的中师生再次汇聚于西南第一街成都人民南路三段24号这一方热土。

  阶梯教室始终是灯火通明一座难求,背着一本厚厚的英汉词典从ABC开始学哑巴英语的大叔大妈络绎不绝。现实的泥泞中滚爬了几年,还能重返校园大家都很珍惜,考研的废寝忘食,挣钱的风里来雨里去,锦江大桥上吊家教成了一道别样的风景。

  曾有一位哥们儿在锦江大桥的寒风中瑟缩了一个星期依然是姜太公钓鱼,始终没有鱼儿上钩。就在他准备放弃的那天下午,一位白发长髯的老者在他的吊牌前驻足观摩了很久,捋着胡子上看下看左看右看,面露微笑,频频点头。哥们儿一阵窃喜,以为终于遇到了一笔好生意,长者是来给孙儿孙女请家教的。没想到看了半天,长者说:“不错不错真不错,这毛笔字有功底有骨气!”

  两年的脱产学习,时光如白驹过隙,两年里三十八位同学先后有5位考上了研究生,到2014年开同学会时拿到硕士博士学位的有11人。如果不是受制于英语、家庭、年龄,金钱差不多人人都能再向前一步。

  原想毕业后回到县中,我那可亲可敬的小学班主任在县中做会计,与校长的关系很好,前期的铺垫已经完成。不过到了毕业的九九年代,很多同学心里都有了微妙的变化,想留下来继续奔波。于是乎,生活的轨迹再一次发生了偏移。

  窗外暮霭沉沉,远处的天空出现了难得一见的灿烂晚霞,绚丽的彩虹高挂西天。都说不经历风雨,怎么见彩虹。风雨经历了不少,因为敲打这几个文字,错过了欣赏美丽彩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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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昨天傍晚,朋友圈尽是漂亮的彩虹)

  彩虹会再现!

  披着霞光,迎着朝阳,无惧风雨——前行!

  2020年5月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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