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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2-01-16 07:00:11作者:潘星教育网阅读量:9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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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冬酷寒,据说,塞北早已天寒地冻。近日,江南亦是气温猛降,落叶乔木大都只剩光秃秃的枝干,寂寞地站立在道路两旁。西北风咬蚀人的耳鼻,街道上,人烟稀少。所谓冬的寂寞与萧瑟,大抵便是如此这般模样了。我生于寒冬,似乎天性中带有一份抗寒的傲骨,对于严冬,自有一份莫名的期待,尤其,对于雪,心中总有一份深情,如同对于爱的向往,尽管,很多时候,雪都是江南一个失约的天使。
与梅的情缘亦是与生俱来的。也许还是因为冬雪的缘故,便存一份梅雪情结。曾听人说,梅雪原本是一对孪生姐妹,她们是相生相伴的;亦听人说,梅雪是一对心心相印的情侣。而我与梅的情缘,当是母亲生我的那晚,正是后院梅花拥雪绽放的缘故吧!因而母亲给我取名:小梅。
世间多了一个“小梅”,便有了一个痴情于梅的傻丫头了。小时候,每到下雪的夜里,我总担心后院的梅花被风雪掩埋,担心雪会夺去梅的性命,便夜夜用自己的旧衣服将整棵梅树裹好,及至后来,梅树被我折腾后有一年没有开出花朵来,母亲才笑着告诉我,梅生来是离不开雪花的,以后,我便央哥哥们给梅树搭建一个温室,不让风侵袭,而我则用脸盆把雪盛进温室,让雪不感孤单。
因父亲的缘故,举家几度搬迁,离开祖屋,后院被人家占用,没等我和哥哥去移植,我心爱的梅树便被人挖走损毁,当我回到那面目全非的后院,没见到梅树踪影时,站在梅原来生长的地方,想到因为父亲的缘故使我不能带上“中队长”牌子时,感到梅的命运和我一样,都是因为人为的因素而让生命遭到摧折时,七八岁的我,不由得悲从心来而放声大哭,久久不肯离开故地。那一刻起,画梅便成为盘亘在心头的结,却因尘世过于繁复,苦于现实的诸方面因素限制,一直未能如愿。
这些年,到过江南许多林园去赏梅,试图找回儿时与梅亲近的感觉,她们不似儿时后院的那棵梅树和那棵梅树上绽放的朵朵梅花,好像总与我保持一米距离。每每站在那些千姿百态的梅花前时,总有一种怅然若失之感,不知是否因江南雪不再造访的缘故,还是因为那曾经盛满童年的记忆日渐模糊的缘故?别处的梅花,依然不能百分百填补我记忆里的某个小洞。
我是个念旧之人,亦是一个专情之女。于儿时后院的梅如此,于情爱亦如此。那画梅之人,承载着我最初的激情与梦想,亦是我灵魂最安稳的归处,无论经历多少风雨,我只记得最初温暖的邂逅,只记得那些走过的艰难却美好的岁月,只记得他笔下梅花的芬芳。若有一天,我能从他笔下的梅花里参透人生悲喜,能洒脱地接纳其它梅花的芳香,能走在更为宽广的人生路上,不知记忆深处那个小缺憾是否能自行填补?
然而,无论世事如何变幻,无论画梅人是否能画出我儿时后院那缕梅香,我始终清楚地明白:对于儿时后院的梅花,虽再无缘与我相见,她却其实早根植于我生命。如果说每一个生命本有一股馨香,那么,我的生命无疑便是沐受儿时后院梅花吐露的那缕芳香所浸润。
2021年1月7日18:5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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