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考程委中学成绩单

　　#我的旅行日记#

　　村口雕塑之牛气冲天

　　《穆沟牛》

　　：林旭生

　　道光武魁牛凤山，同治传胪牛思瑄。

　　牛川三子十八孙，打锅对锅代代传。

　　穆沟地灵人杰运，师孔引来十八兰。

　　穆沟村简介

　　我国的村庄大多以乡民的姓氏为名，这也是我国乡间民俗文化的一大特点之一，但也有一些村庄属于个例，比如荥阳市高山镇的穆沟村，村内四千多口人中没有一家穆姓，大都是牛氏后裔。那说起该村为何称谓“穆沟”，皆因宋朝杨家将之穆桂英曾在此屯兵而得名，自穆沟名起，注定了这个村寨因武而起、与武有缘。

一、文武双状元--道光武魁牛凤山，同治传胪牛思瑄。

　　牛星郎老人所画的明月坡牛凤山状元府复原图

　　《状元府》

　　：林旭生

　　明月映成皋，武状元及第；

　　二龙戏龟坳，文进士传胪。

　　汜水陈滩涝，虎牢拒捻鏖，

　　康家书留余，牛家青史照。

　　穆沟牛氏宗祠“金殿传胪、状元及第”

　　杨家将之穆桂英的故事过去八百多年后，于道光十三年，《清实录》里记载最详实、最精彩、最牛的武状元故事从穆沟开始发生了。牛凤山，在这一年回到了出生地穆沟村，这位平时靠背煤、卖煤而艰苦维持家里生活的大丈夫，遇到了“一分钱憋死英雄汉”的贫困窘境，因为进京赶考缺盘缠。在居住地明月坡凑不到钱后，牛凤山回到了牛氏本家的集聚地穆沟、竹园等村，借到了进京参加殿试的川资路费。到京后，因为前期吃不饱饭，第一轮表现并不突出。作为马上得天下的满清，对武举考试中的“弓刀石、马步战”一向重视，尤其是注重“弓”的成绩，而牛凤山除了熟练十八般兵刃功夫外，最擅长的就是弹弓。到殿试环节时，道光帝亲临考场，发现了一甲推荐的人选中存在问题，其中有四人竟然“俱弓不实”（就是拉不开硬弓），而轮到牛凤山试弓时，其不但轻易拉开了八力、十力、十二力的硬弓，还破记录地拉开了号外弓，震惊四座，更令道光帝大喜，直接钦点为武状元。

　　武状元牛凤山的哥哥牛嵩山是乡试武亚元

　　牛凤山及其兄长牛嵩山、牛林山，皆官拜武职将军。自牛瑄起，牛家开始以文见长。牛瑄虽然后来考取的是二甲第一名，但实为状元之才。

牛瑄，也称牛思瑄，是武状元牛凤山长子，字芝生，于咸丰八年中乡举，除文章外，尤擅楷书。同治四年，牛瑄参加殿试，卷子被风吹到地上污染了一点。评卷时，皇帝及慈安太后以牛瑄写的文章最为当意，想点为状元。主考官以卷面污染（民间所传试卷落地不吉利，为“落第”）为由，上议不能为状元，皇帝虽看中牛瑄的文笔，但在状元已定的情况下，只好改牛瑄为二甲第一名，奉为金殿传胪。牛瑄进士及第后，一直在翰林院任职，工文善书，很有名气，当时民间得到他写的字，都视为书法之珍宝。

　　牛瑄是同治四年的金殿传胪

当下，正在播放的电视剧《河洛康家》，2011年就开始筹拍，但到今年才开始播放，剧中有对牛瑄角色描述“错误”的地方。给老康百万家留余匾落款的“愚侄牛瑄敬题”，并不代表牛瑄是康家的上门女婿，实际上的牛瑄妻子是钟家大院的钟氏，牛瑄儿媳妇才是康家闺女，牛瑄与康家只是儿女亲家的关系。所以，“康百万庄园里的一些导游，和电视剧中所讲的牛瑄是康家上门女婿”之说，并不属实。牛星郎老人得知此事后，也很是气愤，曾呼吁剧组对牛瑄的角色描述进行更改，但木已成舟、剧已拍完。

　　牛瑄给亲家“康百万”所提留余匾（中国四大名匾）

二、打锅十八牛--牛川三子十八孙，打锅对锅代代传。

　　十里堡之对锅台

　　《打锅牛》

　　：十里堡

　　牛川三子洪裨超，十八弟兄志同胞，

　　留与子孙打锅记，提起牛姓即分晓。

　　牛氏族谱

　　据明月坡状元府后裔牛邦正老人所述，“牛氏族谱”有两个版本，第一版主要是由牛邦占所撰，第二版主要由牛星朗所编。两位编撰“牛氏族谱”的老人，均是花了毕生精力来记述牛家的前世今生，且都是在编撰完牛氏族谱、劳心费神后不久，得了脑溢血重症。

　　木有其本，水有其源。族谱又称“家谱”，是同宗共族的血缘家族，记载本族世系事迹的历史典籍。以史为鉴，可以知兴替；以人为鉴，可以明得失。族谱、家谱其实就是每位华夏子孙自己家的历史，讲得是自家族人的荣光祖事，家国情怀。我们自称龙的传人，潜意识里大都曾有过“我从哪里来？家里祖上是谁？我家有何历史沿革？”等等家族问题的深邃思考。

　　穆沟牛氏宗祠

　　据《牛氏族谱》记载，荥阳打锅牛氏，源自尉氏牛川之后。牛川进士出身，做过河南府（现洛阳）教谕、洪洞县令，有三子十八孙，在元代末期，迁居到了现在的荥阳十里堡、穆沟一带，原本在此安居乐业，不曾想朝廷腐败、时局动荡，加之天灾兵祸（此地靠近军事要冲之地虎牢关），十八兄弟深感难以再居一起，决定各自逃命。为日后团聚有所凭证，遂在十里堡之“对锅台”位置，将吃饭的大锅砸破，十八兄弟每人一片，挥泪而别。

　　明朝建立后，中原地区告别了田地荒芜、十室九空的战乱惨状，天下恢复太平，朝廷又颁布了“洪洞大槐树迁民、湖广填四川”等等人口密集区移民回迁的政策。十八兄弟在这时互通音信后，约定每年十月十九日在故土十里堡对锅台处团聚，将各自住地“五省十八县”汇编在一起，成了牛氏有名的十八祖居址歌“牛川三子洪裨超，十八弟兄志同胞，留与子孙打锅记，提起牛姓即分晓”。此歌六百多年来，代代相传。

　　十八打锅牛之对锅台

牛川，有子三人：长子牛洪，字碧波，曾任翰林院编修，牛洪子：牛楷、牛柄、牛杭、牛来、牛捷、牛铨；次子牛裨，字程波，曾任吏部尚书，牛裨子：牛清、牛健、牛颖、牛郁、牛秦、牛堡；三子牛超，官拜陕甘宁大将军，牛超子：牛鹏、牛子、牛园、牛翼、牛栾、牛迁。牛川十八孙，为“十八打锅牛”的分锅祖。

　　打锅十八牛的后人，除了前面提到过的武状元牛凤山、金殿传胪牛思瑄外，在现代还有世界著名的生物学家牛满江教授。牛满江教授，以发现核糖核酸（RNA）诱导功能、进而创立“外基因理论”而成为国际生物遗传学科的顶尖科学家。

　　牛满江

牛满江（1912-2007），原籍河北省博野县程委镇东呈召村。青年时期求学保定同仁中学，后留学美国，毕业后入美国籍。牛满江博士是世界著名生物学家、美国费城坦普尔大学生物系教授、中国科学院研究生院博士生导师、河北大学名誉教授。牛满江除进行科研、讲学外，还向我国引进先进试验技术，赠送仪器、试剂，在美国团结美籍华人学者，号召美籍华人参与我国的科研建设。他还关心我国留美学生，帮助解决生活、学习、科研和工作上的困难。牛满江教授在华访问和工作期间，曾多次受到毛泽东、周恩来、邓小平等党和国家领导人的亲切接见。

　　1972年，中美签署《上海公报》后，牛满江携夫人来华省亲。到1991年，共十多次来华，其中五次是应邀来华进行短期工作，在华期间和我国著名生物学家童第周教授共同研究的动物胚胎移植获得成功，填补了世界空白。穆沟东边十里堡村里的“对锅台”，就是牛满江教授省亲寻根时出钱组织人员所修。

　　在发此文之际，也需要提及两位老人，就是为编撰《牛氏族谱》呕心沥血、累出脑溢血的牛邦战和牛星朗。《牛氏族谱》，是现存世族谱中写得非常详实、文笔很好、有研究及收藏价值的一部姓氏家乘研究著作。第一版牛氏族谱的编撰者是牛邦战老人，曾任荥阳一高的老校长；第二版牛氏族谱的编撰者是牛星郎老人，曾任巩义文化馆馆长。牛星郎老人，工于绘画、书法、泥塑、雕刻，犹擅木版年画。陈天然先生曾仰慕其技艺，并跟随牛星郎老人学习过其手艺。

　　对锅台

三、豫剧十八兰--穆沟地灵人杰运，师孔引来十八兰。

　　《十八兰》

　　：牛师孔

　　看戏就看十八兰，四生四旦四花面，

　　毛兰花、王兰琴，她俩色艺俱超群。

　　兰田兰玉和兰真，同称五魁在周门。

　　抗战期间“十八兰”生活过的窑洞

　　穆沟村是一处地灵人杰的村寨，高山镇阀门之乡的起源地就在穆沟，即便在民国乱世之时，该村因处虎牢关险隘以西，相较汜水县（荥阳）以东的四战平原之地，村民少经战乱，除了垦荒有粮外，又因村民贩煤、经商而村人富足，村里出了不少有钱有粮的大乡绅，其中有一做煤炭生意发家的老秀才牛师孔，嗜好听戏。牛师孔借出差郑州、开封之机，常为同乡周海水太乙班的“座上客”。旧社会时戏行从业者地位卑微，又逢乱世，生存不易。牛师孔经常接济太乙班，天长日久，与太乙班周海水及众弟子感情深厚。据崔兰田大师回忆，牛师孔是一位世故通达的老戏迷，被其老师周海水尊称为“牛叔”，而周海水的徒弟及“十八兰”们则尊称其为“牛爷爷”。

上个世纪80年代，豫剧界公认的十八兰是：毛兰花、崔兰田、罗兰梅、车兰玉、李兰菊、王兰琴、刘兰玉、汪兰巧、周兰凤、张兰宝、张兰秋、陈兰荣、刘兰仙、郭兰仙、祁兰芳、马兰凤、刘兰英、张兰青。除十八兰是周海水的奶徒外，我们熟知的常香玉大师也是其弟子。

　　牛师孔被大多数戏迷可查到的故事，起源于他喜欢看戏，曾为周海水的太乙班“十八兰”写过一首民间盛传的戏谚：“看戏就看十八兰，四生四旦四花面，毛兰花、王兰琴，她俩色艺俱超群。兰田兰玉和兰真，同称五魁在周门。”1939年，牛师孔制作了十八面彩旗，分给周海水当时的十八名弟子，从此“十八兰”的名号响彻中原大地。

　　1940年春，牛师孔于小关镇摆“对台戏”，先请了当时名声颇大的“三张”之首张国庆（他和当时贾峪镇的张小乾、密县的张福寿称为“三张”，他们和周海水又合称“四大须生”），又请周海水率班来唱。对演中，“十八兰”全胜，声名远扬。演出后，张国庆叹道：“没想到我半辈子的声誉，今天输给了这群小妮儿！”此后，民间传有“三张不如一周”的说法。

　　穆沟是一座沟壑纵横的险要村寨

　　1941年，抗战进入胶着状态，日寇急于打通平汉铁路，无险可守的郑州，战事吃紧。牛师孔在兵荒马乱的这一背景下，带领周海水、周银聚兄弟及太乙班众弟子“十八兰”，回虎牢关西的老家穆沟，躲避战乱。穆沟村，地势险要，有寨墙寨沟，易守难攻，成了抗战时期，保留河南梆子戏火种的一个文化据点之一。周海水及众弟子居住在穆沟，闲时唱戏、忙时帮农，至今穆沟还留存有当初“十八兰”所居之窑洞。

　　据穆沟村牛氏宗亲会牛志航会长所述，“十八兰”，只是豫剧届里的一个说法，其实豫剧泰斗周海水前后培养过50多名弟子，大多所取艺名中带有“兰”字，其中有“18兰”才艺尤佳，而随着豫剧的影响变成我国最大的地方剧种，实际靠豫西调出名的远不止18人。后随牛师孔躲避战乱、来穆沟居住、跟师学习的弟子众多，有十六位艺名带有兰字的弟子，这其中就包括崔兰田、汤兰香等后来的豫剧大师级人物。

　　在穆沟居住期间，崔兰田认穆沟村南垴牛茂为义父，汤兰香认穆沟村小西垴禹士元为义父，赵锡铭（赵义庭）认穆沟村东窝牛师孔为义父。后，赵锡铭和汤兰香由牛、禹两家操办婚事，在舞台吃“四盘菜”，舞台上联是：“好银聚好海水好十六兰”，下联是：“忙秋收忙看戏忙三五天”，横批是“忙中取乐”，此事传为梨园佳话。

在后来的很多媒体的报道上，以及崔兰田大师的回忆录里，谈及豫剧渊源时总会关联到“马沟”这个地名，而实际上这个“马沟”指的就是现在的穆沟，只是音被念转了，编辑作者们根据音译把“穆沟”写成了“马沟”。同理，在诸多媒体报道可查的资料中，叫响“十八兰”口号的牛师孔被写成了“牛士孔”，而在牛家族谱上是没有“士”字辈份的。从豫剧发展史上来看，穆沟乡绅牛师孔，堪称“撑起了豫剧十八兰前世传奇的一位传奇戏迷啊！”。

　　十八兰窑洞前的道路整修

　　截至发文，荥阳市高山镇穆沟村委及文化部门，已经开始着手修缮原“十八兰”居住生活过的旧窑洞，这也是给豫剧传奇中的“十八兰”追本溯源，鉴证中原本土文化之传承和魅力。

　　合影（右）为穆沟村委副主任牛志航（牛氏宗亲会会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