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更新时间:2023-08-01 17:15:05作者:潘星教育网阅读量:6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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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午放学,孙洋回家给妈妈做午饭。
在租住的小屋内,孙洋每天都学习到很晚。
母子二人租住小屋的窗户已经残破。
升入高中,对大多数孩子来说是一件值得庆祝的事。但对16岁的孙洋和妈妈张艳凤来说,考入宾县二中这个消息显得有些沉重——新学期开学1个月了,1500元的学杂费依旧是横在母子二人面前的一道坎儿。
母子二人组成的小家庭,主要收入来源是低保补贴和亲戚接济。孙洋两岁时,爸爸因交通事故去世。再早前,张艳凤刚生完孙洋即患上风湿病。这些年,娘俩一直靠捡拾废品卖钱贴补家用。
张艳凤只有42岁,看起来却比实际年龄苍老许多。近几年,她的类风湿越来越严重,现在她双臂很难抬起来,无法自己穿脱上衣,走路靠拄着棍子一步步挪。常年服药缓解关节疼痛,使她两侧臼齿过早脱落,吃饭只能依靠几颗门牙。
娘俩相依为命的十几年里,渐渐长大的孙洋逐步学会照顾妈妈。16岁的他,在紧张的高中课程之外,还要负责妈妈的生活起居。离了他,几乎失去活动能力的妈妈吃饭都成问题。
20平方米小棚屋就是家,房租靠舅姥爷垫付
孙洋老家在宾县民和乡。爸爸去世后,妈妈张艳凤带着他投奔鸟河乡的姥姥,靠两亩多地维持生活。到了上学的年龄,无奈的张艳风带着儿子到县城投奔舅姥爷——舅姥爷家日子也不宽裕,但能稍微接济母子,张艳风则想打零工赚钱为孩子凑学费。
现在,孙洋娘俩租住在宾县第五小学后身的一间小棚屋,每年1000元的租金由舅姥爷垫付。约20平方米的小屋里,坑上的旧被褥已“开了花”,门旁的学习桌由一张木板搭成,角落里有一口靠火炉做饭的小锅,这就是娘俩全部家当。外屋晾衣绳上晾着几件破了洞的衣服,那是孙洋穿小的,妈妈张艳凤又捡过来穿。
那口小锅上扣了一个有破洞的饭盆,上面绑了木把手,算是锅盖儿了——这是孙洋的“创作”。自小缺吃少用的家境,也锻炼了孙洋的动手能力,小到钢笔雨伞,大到门窗桌椅,他都能自己修理,所用材料大多是捡来的。
刚到9月份,娘俩的棚屋里小火炕已经烧起来——屋子密封不严,冷得早。孙洋特别怕妈妈受凉,家里的烧柴已经用完,他就把前几天放学路上捡回来的木板劈了生火、做饭。
因病休学近一年,仍考到班级第五名
孙洋比同龄的孩子懂事,学习成绩一直居班级前几名。
今年,孙洋以5科379分的成绩被宾县二中录取,进入该高中14个班中仅有的两个“重点班”。一周军训后,学校举行开学典礼和家长会。知道妈妈行动不便,孙洋回家没说家长会的事,张艳凤从别的家长口中得知后,坚持也要去。
为体面点儿,她脱下旧棉袄,套上儿子初中时的校服,午饭前就开始往学校走。不足两公里的路程,张艳凤拄着木棍走了3个多小时,这样可以省下5元钱打车费。典礼结束后,她又坚持自己往回走,到家的时候天都黑了。孙洋已经把晚饭做好了。
在孙洋身上看不到同龄孩子青春期的叛逆,可他却早早经历了别的孩子不曾体会过的艰辛。
张艳凤回忆,上初中后孙洋对捡瓶子出现抵触,每次上街都把头埋得很低,生怕碰上同学,有时情绪也不稳定。升入初二那年,孙洋生了一场“大”病,总也不好,在家养病近一年。其间,孙洋屡次提出退学,张艳凤坚决不同意。
有一天,孙洋再次提出:“我不想念书了,想出去打工养活您。”张艳凤和儿子大吵了一架,并撂下狠话:“你要不去念书,咱俩就两下分开吧,你也别认我这个妈!”这位只有小学文化水平的母亲,深知读书对于改变儿子命运的重要。又躺了3天,孙洋默默背起书包。
因为生病耽误了近一年的课程,初二新开的物理课,孙洋基本全落下了。老师建议孙洋插班到下一学年,倔强的孙洋却坚持要回到原来的班级。
重返校园后,张艳凤明显感觉到儿子变得沉默了。他在学习上更刻苦了,由原来每天学到晚上11点,延后到凌晨1点半。孙洋的成绩迅速提升,不久重回班级前10名。到中考时,他的成绩是班级第五名。
有妈才有家,无论到哪儿都要带着她
娘俩最常吃的饭是煮挂面和蒸馒头,挂面和面粉都是当地社保局给低保家庭送的,菜和油都是亲戚朋友送来的。每年3000多元的低保钱和亲戚朋友零星的救济,是这个家的主要生活来源。“婆家已经没啥人了。娘家两个哥哥姐姐日子也不富裕,在外地打工讨生活,一年都难回来一次,也帮衬不上。”张艳凤说,她常年吃的药,多数都是划父亲的医保卡,娘家也被她拖累得不轻。
其实,孙洋上小学时,张艳凤的身体还不像现在这样差。她每天能到县城的市场捡废品,孙洋没课的时候也跟着一起捡。那时孙洋个头小,她身体又不好,捡多了扛不动时,孙洋就跑回去喊舅姥爷帮忙背回去。
张艳凤无论冬夏都穿着棉袄棉裤,类风湿病怕见风。“一到阴天下雨,我都能预先知道,骨头缝冒风,比天气预报都准。”张艳凤棉袄内套着的一件旧外套,拉链破损,用针线缝死了。她说,自己的身体一天不如一天,原本还能缓缓抬起的胳膊,现在越来越沉,每天睡觉只脱外面的棉袄。洗头是她最犯愁的事儿,每次都由儿子帮她洗。洗衣、做饭、劈柴等家务,孙洋下课后也全部承担起来。
现在,张艳凤经常会感到眩晕。犯了病就扎在炕上睡一会儿,打雷都听不见。有一次儿子出门提水没带钥匙,被反锁在门外,敲了半个多小时,才把她从炕上喊起来。“人老了,越来越没用喽!”张艳凤觉得自己已经成了儿子的累赘。
孙洋却不这么认为,他始终将妈妈当做最依赖的人。“我现在有些事不告诉她,是怕她担心。我妈这病是生我得的,无论将来走到哪儿,我都必须带着她,有妈才有家。”
新学期开学1个月了,孙洋的1500元学杂费还没有着落。如果你想帮助这名自强的高中生,请与本报联系。
记者电话:1313451622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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